【灿兴】大梦初醒 08
08
张艺兴主动给卞白贤发去了消息。
“今天看到你的学姐了，很有气质。”
卞白贤正入迷地看着美剧，见手机响了，本是不经意扫了一眼，但发现是张艺兴，又忽地挺起身来，连忙暂停了屏幕。
“艺兴哥你去看了比赛？不可以喜欢上学姐哦。^^”
张艺兴犹豫了一下该如何回答——毕竟若是说没去，那又是怎么遇见的金琇敏？可若是去了，要是卞白贤当时也在场，那不就是个不攻自破的谎言么。思考这么多，张艺兴横竖只是不愿向卞白贤透露朴灿烈的存在罢了。要知道当初若不是张艺兴在本应见到卞白贤的地方偶遇了朴灿烈，那么事到如今，也不会再有这样的发展。而且张艺兴隐约有些猜测，或许卞白贤与朴灿烈是相识的，只是平时不常来往罢了。又或是他们有位共同的朋友，在中间扮着桥梁的角色。
总而言之，他只希望卞白贤永远不要知道自己的秘密。
“我只在外面看了一下，觉得没意思，就去吃饭了。”
“刚好我今天也没去~”
张艺兴握着手机，又简单和人聊了两句，就扔开了。他起身翻开电脑，准备做些今天课上布置的作业。只是没过多久，手机又响了起来。这次的来信人是朴灿烈。
想来也是张艺兴习惯在回家后问人一声平安，因此对方才会回信的。
张艺兴瞧了一眼，并不打算回。而手机也当真应了他的心，再后些时间，也始终平静。
而朴灿烈呢。他并非是不期待张艺兴的返信，只是今天他与人在街边逛，一路只顾彼此亲昵，是忽略了许多人。此时已近晚上十点，朴灿烈打开手机来，满是或紧急或闲乏的信息。他先是挑了张艺兴的出来，耐心回了后，再梳一遍。朴灿烈翻着，便瞧见了吴世勋的未接来电。
这小子还挺急，拨了至少四五个电话，再往下翻，才看见一条简短的消息。
“在哪儿？”
瞧那时间，已是五小时前了。
朴灿烈知道吴世勋的脾气，自己若是再拖些时间才肯理会他的话，那么吴世勋说不定便只当朴灿烈死了。于是他着手给人打了个电话。
不久后，吴世勋略显低沉的声音传来：“为什么不接电话。”
“今天出门忘记带手机了。”朴灿烈快速地眨了眨眼睛。
吴世勋冷淡地应了一声。
接着朴灿烈便主动问：“什么事？”
“想问你周末要不要去滑雪。”
朴灿烈便大笑起来：“你在想什么啊！这个季节去滑雪？我们还是去溜旱冰吧。”
吴世勋倒是全然不在意对方的嘲讽，只有点向往地接着说：“突然就很想滑雪。”
“再等两个月不就行了么？”只是想到对方少有用这样疲倦的声音同自己说话，朴灿烈又留了个心眼，“怎么了，心情不好？”
电话那边传来若有若无的叹息声。
“搞砸了一个项目。”吴世勋捏着鼻梁，轻描淡写说。
朴灿烈到现在还是没有什么实权，每天不过是从家去公司逛逛，再去学校转转罢了。说他是在虚度，可朴灿烈又的确希望能做些实事；可说他在学习，朴灿烈未免又显得太过轻松了。因此在吴世勋抱着如此难堪向他陈述自己的困境的时候，朴灿烈不甚明白，以至于还有些羡慕——至少吴世勋还有搞砸项目的机会，不比自己这样的闲人。
“别难过，下次做好就行了……”朴灿烈干巴巴地安慰人，随后又觉得这不符自己的作风，便左思右想，建议说，“这雪咱们是滑不了的了，不如玩些别的？”
“玩什么。”
朴灿烈舔舔嘴唇：“要不我们……去夜总会吧。”
他这么说，心里有些忐忑，怕吴世勋会另眼看自己。可吴世勋倒没有多大的反应，他听见了，不过只是翻了个身，懒懒答道：“去哪家？”
听了回答，朴灿烈在这头颇是不甘心地对着听筒吐舌头。
“到时候我接你过去，给你个惊喜。”朴灿烈故意不提名字，为的就是争这莫须有的自尊。
吴世勋没体会到对方的心思，懒得去想太多，听了对方的话，只笑。吴世勋又问：“接我？你拿到驾照了？”
朴灿烈骂他一句，狠狠挂了电话。
哪壶不开提哪壶！朴灿烈心想。
再不去理会吴世勋那个混小子，朴灿烈又翻开手机，继续清理着自己的信箱。只是张艺兴的回信一直没来，直等到朴灿烈点开最后一封信息，张艺兴那栏仍是灰的。
兴许对方也是累了，这一天，他们走了不少路。思来想去，朴灿烈还是伏去床上，又翻出了张艺兴的个人信息，来回看着。
朴灿烈不知道张艺兴是否有发现自己的变化，只是在朴灿烈看来，张艺兴变得性感了。
那是区别于张艺兴暴露着装时的诱惑：当他低下头时，任由衣服下滑，泻出他脖颈一片春光；又或是张艺兴去瞧朴灿烈的时候，下巴微抬，连带着靠朴灿烈近些的肩也抬起，撑开了些许衣领，便使得朴灿烈窥见了对方那瘦的锁骨；再言他笑时，好似故意，弯腰时靠了朴灿烈些距离，又在起身后，忽地离远了——仿佛欲擒故纵、欲拒还休；如果以上都不作数，非要说些确有变化的事，那么便是张艺兴来碰朴灿烈时的动作了。
他的手，是先用掌贴上朴灿烈的手臂，而后五指内敛，指腹吻上朴灿烈的皮肤。
张艺兴急了去抓对方，却只够到了朴灿烈的臂膀，于是张艺兴便拂着人的臂线将手滑下，接着扣紧了朴灿烈的手掌，将人拉了回来。
“你过来，”张艺兴唤道，“小心车。”
等他贴近了张艺兴，朴灿烈这才意识到是对方在主动牵拉自己。只是张艺兴抽手也快，徒留些余温在朴灿烈的手心里，教他一遍遍犯傻地回味。
张艺兴的确是变了的，他的一举一动相较于之前来说都显得多余——且多情。
但从另一面说，或许只是朴灿烈变了而已，他变得多疑，总觉得张艺兴在勾引他，诱他去吻他。
朴灿烈失神望着天花板，脑子里全是张艺兴，那么他便一直想，想到无解了，才猝然醒了来。然后朴灿烈又慌张拾起手机，怀着不分明的糊涂紧张打开来看，希望至少能看到一点有关于张艺兴的消息；可片刻里朴灿烈心里又怕，他在数秒的时间里猛然生了极大的反抗心，他向自己大喊——不能掉进张艺兴的陷阱！
可没用，朴灿烈还是亟不可待地找到了张艺兴，而张艺兴那栏也仍旧是灰的。
朴灿烈甩开了手机，重新躺回了床上。
或许张艺兴根本没变，他没有变得性感，也没有刻意与自己发生触碰。朴灿烈有些难过地想。是自己和对方上过一次床，尝得了蚀骨的滋味，便是再也无法从心里抹去了，以至于使得自己以什么角度来看他，都受魅惑。
可朴灿烈又是万分不信张艺兴对他是一些留恋也不曾有的。要不为什么张艺兴会回来，又是谁不厌其烦地带着朴灿烈去压马路？朴灿烈在反复的动摇中磨去耐心，再主动，给张艺兴发去了消息。
“睡觉了吗？”
这时候是十点半，对于某些人来说才是夜晚的开始。朴灿烈摸不准张艺兴的作息，只是凭印象猜，觉得对方应是个注意养生的小老头。
张艺兴的消息来得快且短促。
“快了。”
朴灿烈便急急去问：“现在在做什么？”
其实张艺兴还编写着作业，刚撞上一个瓶颈，便被人逮住了好时机。若是放在张艺兴全神贯注的时候，任由朴灿烈如何来找他，那么张艺兴是万分不领情的。
夜深，舍友们还鏖战在网游里。张艺兴独自对着电脑叹口气，觉得自己的今天大概也是没有什么进展的了，不如缓缓，明天再继续。
“刚刚在做作业，现在打算休息了。”
“那我吵到你了吗？”
“应该没有。”
“那你明天去夜总会吗？”
张艺兴顿时便心生郁结，怎么现在朴灿烈和自己说话三句便不离夜总会？
“^^我最后说一遍，我只有周末才去上班。”
“哦。”
朴灿烈心里急躁起来：怎么自己平时和吴世勋他们说话，便可以不眠不休连着谈好几个小时，跨度各领域都有，还不乏些深意或是笑点；可又是为何，当自己面对张艺兴的时候总是嘴笨，只懂反复嚼同一个句子，现在还惹得人生了烦！
他着急澄清自己。
“我这个周末会去见你。”
只是朴灿烈凭着下意识敲完这行字实在过于露情。他顿觉不妥，忙删了，重新发送：“我这个周末会去夜总会。”
张艺兴疲于应付朴灿烈似是无休止的靠近，就淡淡应：“嗯。”
“你会在吗？”
“^^我，周，末，上，班。当，然，在。拜，托，别，再，问，了。”
朴灿烈舔舔自己干燥的唇，只得回：“哦，那好。”
之后张艺兴便不回复了，他被朴灿烈烦得连晚安都不施舍一句。只是朴灿烈不在意，他抱着手机，一面还不甘地骂自己笨，一面又试图禁锢自己那颗扑腾乱跳的心。只不过一声允应而已，他愿意张艺兴和他说千遍百遍也不腻。
长相思，长相思。
若问相思甚了期？除非相见时。